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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119请回答》:消防员小哥的日常

时间:2021-09-07 10:21:25 来源:中国青年报

什么叫“人间真实”?用摄像机跟拍一座城市的消防员经历的一天,你会得到一种答案。

消防员要零距离直面一瞬间的“生死悬念”。网红整容失败欲跳楼,酒后男险坠公路悬崖,二楼楼道起火六楼住户试图下楼受伤,父子互泼白酒并点火导致一死一伤……

最近播出的24小时全景追踪式消防纪录片《119请回答》,以写实派白描手法,用近一年的时间在重庆、哈尔滨两地的两个基层消防站,以真实多样的警情、生动扎实的训练生活,还原出一个个有担当、有勇气,更有人情味的消防员形象。

“等我们真正开机拍了,发现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”《119请回答》总导演吴紫鹃说。除了救火,消防员的职业比想象中艰难得多:火灾救援、流浪动物救助、解救自杀轻生者、天然气泄漏抢险、卡住被困、车祸救援……还有一些和节日、季节有关的救援,如节日踩踏应急高发、抗洪抢险、夏季马蜂窝和惊蛰后蛇虫伤人等。

一年365天,无论白天还是黑夜,吃饭还是睡觉,消防员闻警必出,分秒必达,守护永不“打烊”。

在《119请回答》中出镜的90后青年李佰特,大学读的是社会学专业。2012年毕业后,李佰特考入当时的消防部队,如今担任重庆渝中区较场口消防救援站指导员。

李佰特告诉本报记者,小时候老家发洪水,他对消防员就形成了一个初印象——“消防员真棒,工作起来命都可以不要了!”长大后,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。

哈尔滨市道外区振江街消防救援站指导员陈庚,18岁从吉林来到哈尔滨,已经工作了18年。

陈庚对记者说,他记得刚入职那年,湖南省发生了一起特大火灾,多位消防员牺牲。“我来到消防部队的时候,家里不同意,但是我喜欢这份职业,感觉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很神圣”。

成为消防员,要具备哪些基本条件?

过硬的体能基础是营救他人最基本的保障。例如山城重庆的地形“魔幻、立体”,高层建筑多达3.6万栋,火灾时有发生,李佰特早已练就了负重快速爬高楼的能力,也极其熟悉辖区每座高楼的地理位置、最快救援路线等。

来自哈尔滨的陈庚说,2017年他参与救援当地被洪水困住的村民,用竹竿、树干、编织袋现场自制担架,4人抬着村民蹚水走了五六个小时。“每个消防员摔倒无数次,但是担架上的人一次也没有摔到地上”。

除了体能过关,消防员还必须拥有一颗“强心脏”。

一支消防队的平均年龄25岁左右。就是这群年轻人,经常要与死神抢夺生命、与时间疯狂赛跑,他们内心也有恐惧。

李佰特讲了一个真实经历。有一天凌晨3点钟,他们接到重庆一处民房着火的火警。到场后发现烟不大,但一摸房门有温度。“肯定没有明火了,我们大概侦查了一下,发现可能是因为门口一些杂物起火,我们马上破门出水”。

当进入民房一两米的时候,一位年轻的消防员突然在浓重水蒸气里摸到了什么东西。“扒开一看,是个老人坐在椅子上。他瞬间吓傻了——一张烤焦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,对年轻消防员心理冲击很大。后来经警方调查,这是一起刑事案件”。

李佰特说,我们会及时通过心理干预,让经验较少的消防员对灭火战斗形成客观的认识,对于人在火灾中失去生命等不可预知的事情有精神上的准备。“做好心理建设,让消防员慢慢从恐惧当中走出来”。

“这个片子太难拍了。”吴紫鹃感慨,《119请回答》拍摄团队一开始完全跟不上消防员的速度。

“重庆夏季炎热,一跑就是一二百级台阶,他们跑得太快了。起初摄影师拍回来的都是背影,说真的追不上……后来,我们终于适应了节奏,能拍到正脸了。”

哈尔滨冬季酷寒,滴水成冰,正常人跑两步就要滑倒。吴紫鹃说,在哈尔滨拍摄的每一天都“超感动”。“零下三四十度,消防员经常半夜出去,一干就是通宵。平房起火,通常4小时起步,清晨才能结束”。

《119请回答》镜头中,在重庆和哈尔滨这两座城市的消防员,他们奔赴火场、解救车祸伤者、劝说站在楼顶的女孩放弃轻生念头、救助患病老人,也要处理“手指被戒指死死卡住”“按摩仪夹住头发”“猫咪被困”等警情。

有观众感叹,这些消防员技能过于齐全,仿佛拥有“十八般武艺”。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他们,只为更好守护这座城市有需要的人,而且是“24×365”的守护。

“我们不想只做成英雄赞歌,而是希望展示消防员工作的酸甜苦辣、喜怒哀乐,呈现真实的生活。不特意说他们是英雄,但是你看了以后会觉得,他们太牛了。”吴紫鹃说。

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沈杰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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